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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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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2 章

宿醉一晚的結果就是一幫人直到日上三竿才陸陸續續起床,然後個個頂著一張即將去世的臉,連午餐的山珍海味都變得倒胃口至極。

“游哥,你的手好點兒了吧?”王芮懿癱在沙發上,拿著個橘子皮來回攥著。

游弋咽下嘴裏的食物,回頭:“嗯,處理過。”

“你轉過去,別讓我看到你盤子裏的東西。”

游弋頓了頓,轉回頭稍微擡起胳膊。王芮懿用橘子皮捂住鼻子,問:“昨兒你有沒有註意我喝了多少?”

“沒有註意。”

“哎——沈哥唱完歌之後我斷崖式失憶,俗稱斷片兒,反正眼睛睜開就看老石趴我床頭睡著,不知道的還以為人伺候我一夜......”

王芮懿沒停地說一晚上怎麽怎麽難受,游弋環視桌子一圈,拿過一瓶酸奶,走到跟前遞給她。

“謝了游哥。”王芮懿笑道。

“重女輕男?”

沙發上還有一個癱倒的人,游弋看過去:“知道重女輕男的意思?”

“知道,給我也拿一瓶,”馮勳喪眉搭眼地說,“逼紅酒真不能多喝,胃裏直犯惡心。”

王芮懿:“啊呀,帥哥的酸奶效果就是不一樣,舒服多了。”

游弋瞥了眼馮勳,走回去拿了一瓶又走回來。瓶子剛要碰上接的手,他又收回,問:“不叫人?”

“叫......”馮勳把臟話咽回去,話音一轉,“我叫見山爹,叫你媽的話你敢答應麽?”

“不用,叫他爸叫我媽。”

三人往餐桌邊看去,接了一上午電話視頻的人終於露面。

“快叫,叫完讓你爸回來趁熱吃。”今見山坐下拿起筷子。

“......”

馮勳氣笑了,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一遍,然後看著游弋:“爸,我媽性子烈,你倆要離婚了我跟你。”

游弋把酸奶扔到他身前,轉身往回走:“子隨母。”

馮勳:“......”

王芮懿在旁邊嘬著吸管起哄:“游哥,小勳確實一點兒不像你,要不抽時間去做個親子鑒定,也說不準隔壁老王的。”

馮勳拿起酸奶:“我性子烈問題是你沒教育過我啊,提供個精.子就算完事兒了?這爸是不是有點兒......”

“別和你爸頂嘴。”今見山拿過一杯牛奶放到旁邊。

馮勳:“......”

游弋剛準備落座,另一頭傳來的一聲“才子!”嚇得他睫毛都跟著顫了顫。

躬著身子往這邊走的章鉑鈺還在吼:“才子!快快快!扶哥們兒一把!”

“讓他死。”今見山拉著游弋的胳膊坐下。

“真沒勁。”章鉑鈺一張白面書生的臉此刻寡白寡白,“老趙他們人呢?”

“別他媽問這麽倒胃口的事兒,沒見我爸媽正吃著飯?”

章鉑鈺癱倒在馮勳旁邊:“一上午的功夫認賊作父母了?給你分贓不?”

馮勳:“不分我買兇宰了。”

章鉑鈺:“雇我唄,一個子兒不收,不過宰了你爸能把你媽留給我不?”

“老章,他媽是今哥。”王芮懿提醒。

章鉑鈺倏地扭頭朝餐桌看去,兩人正埋頭吃著,根本理都沒工夫理沙發上快死的三個人。

一幫人全部聚集在休息區等著石昊就餐結束,在數次唉聲嘆氣後,石昊終於擦著嘴打了個隔。

倒胃口的聲音一出,怨聲載道的罵聲差點把屋子給掀了,一幫人罵罵咧咧地提上東西往北棲走。

從叁溏下來沿著樹林一直往裏走,就是靠近色木槭的一排排獨棟民宿和商鋪。

二層高的精修民宿整整齊齊一字排開,每棟屋子間都由樹木隔斷,遠遠看去倒是有些隱秘又鬧市的感覺。

“北棲”連著占了兩棟,深灰與白黑相間的裝修很有時尚精致感。

露天大院子裏放置了幾個方形露營帳篷,周圍是一個個圓形小桌,而中間的一棵梅樹剛剛好將兩棟銜接起來。此刻住在這裏的年輕人正三三兩兩的坐在院子裏沐浴著陽光。

上星期左邊的屋子全部停宿,一夥兒人提著東西如回自己家似的,問也不問就各自進了房間。今見山和幾人在二樓分別,帶著游弋直接上了頂樓露臺。

白色鵝卵石鋪就的露臺非常幹凈,靠院子的護欄邊放置了沙發和桌子,左邊是一間四十平左右的屋子,屋子雖小但該有的都有。

“經停剛建那陣兒挺閑,沒什麽事兒的時候我就去老趙酒吧坐著,認識了一個.......”

今見山拿出一雙鞋子放到游弋腳前,斜仰著頭看他:“少爺?”

鞋子很眼熟,是上回去喬納爾穿過的老人鞋,游弋邊脫鞋邊了然地說:“看來不是我理解的少爺。”

“懂得挺多。”今見山打趣道,“游總在那種地方應該算是常客?”

游弋點頭:“畢竟是游總。”

“是不是看你不近女色又安排了男色?”今見山站直身靠向鞋櫃,“反正我認識的那少爺長得確實不錯,你呢,安排的男色都好看麽?”

游弋用腳把皮鞋撥到一邊,從頭打量一遍今見山,然後一本正經地給出評價:“都不如你。”

“調戲還是罵人?”

“讚美。”

今見山失笑地往裏走:“那少爺攢的錢全部投到這兩座屋子,結果中間出了岔子不得不卷鋪蓋跑人,這是其一。”

等了等,游弋問:“其次。”

“其次,勳子那會兒正打算自立門戶,還有個在昌市工作不順的人也天天抱怨。”

今見山從衣櫃裏拿出兩套衣服扔到床上:“前後不到十天吧,嶄新的兩棟民宿就到了我們手裏,江山易主,從此改名叫北棲。”

“這本來是勳子的屋,兩人為了能讓北棲從經停那兒分點愛,就把這邊露臺留給我了,可惜落我手裏還是和荒廢差不多。”

游弋很自覺地走近,站在床邊開始解襯衣扣子,隨意問:“你投的錢最多?”

“游總,”今見山手指搭在襯衣袖口,哭笑不得地看他,“我才說了幾句你就已經得出結論了?”

“野奢的模式不需要老板長期坐鎮。”

游弋三兩下把衣服褲子全脫了,穿著昨天手洗過的那條內.褲。今見山掃了眼,把床上其中一件煙灰色針織毛衣給他。

“可我怎麽覺得你的結論和這沒太大關系,老實說,你是不是學過心理?”

“嗯。”

隨口一問的問題卻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,今見山看著游弋利索地穿好衣服。

雞心領的寬松毛T露出了大面積的脖子和鎖骨,很適合他。今見山手指動起來:“真學過?”

“自學。”

照理應該順著往下問自學心理的原因,不知道為什麽,面對這個人的時候,今見山一個私人的問題都不敢隨意問。

他只好原將話題放在自己身上:“剖析過我?”

“剖析?”游弋拿過褲子笑著搖頭。

等將褲子穿好,游弋耙梳了把頭發,側靠在書櫃邊看今見山換衣服。

從身上下來的襯衣被隨意搭在床邊,手指前伸又勾起旁邊白色衛衣的領口,這期間肋側呈現好看的線條,與右臂的疤痕相得益彰。

一切都像是電影裏的慢動作,雖然游弋看過的很少,但能感知到飽含的暗示意味,可他清楚今見山並沒有這種意思,所以還是荷爾蒙在作祟。

游弋接上之前的話:“我學得很淺薄,不足以剖析人,只不過是根據現有的了解做的猜測。”

今見山擡眼:“也可能猜測並不準確?說不定我只是覺得北棲賺的沒有經停多?”

游弋:“既然經停賺得盆滿,為什麽會出現北棲?”

“誰會嫌錢多,況且當時經停還沒有落地,前途未蔔,北棲有沒有可能是我預備的大戶?”

目光掠過腹肌,游弋很輕地揚眉,神態並不輕佻,卻讓今見山有種說不上的灼熱感。

游弋:“依照你們的關系,沈容刻不會持幹股加入,那麽持股分為三種方式。”

“哦?”

今見山原放下衣服,靠著櫃門擺出願聽其詳的架勢。游弋半瞇著眼在他上身打量一圈,擡了擡下巴:“身材不錯。”

灼熱感加劇,今見山面不改色地點頭:“謝謝。”

游弋笑了笑:“622,532,這兩種占比太高,即便你有也不會拿出這麽多。433算是恰到好處,既能讓他們沒有負擔也能做甩手掌櫃。四十的股,你怎麽在經停還沒有落地前給經停預備大戶?”

“不愧是游總,析毛辨發頭頭是道。”今見山問,“就不能是我持股3或2?”

“葉拂耳房價應該不便宜,更何況是在6號區域的北棲。”游弋說,“兩棟過戶至少需要八位數,一個少爺即便傍了富太太也存不了這麽多,退一萬步,少爺確實有,那麽過戶何必跑路?”

今見山笑著沒有說話,游弋繼續說:“如果是租用,少爺又何必跑路?那麽只可能是贈予,而轉手倒賣很難在十天內找到八位數現錢的買家完成交易,如果可以,今老板和我都不會站在這裏。”

“壓價對於一個商學老板來說太過簡單,何況面對的是一個急於跑路的人。除了壓價,還要以防少爺會不會在一兩年之後找到買家,如果是我,至少要先保證北棲回本。”

說到這裏,游弋微瞇了瞇眼,問:“六年三百?”

“六年二百七十萬。”今見山說。

游弋略有些意外:“剩餘三十封口費?”

今見山:“如果六年之後聯系他續租,只能拿著八位數過戶。”

游弋了然地點頭:“所以滿城村的全部身家和這裏有關。”

“繼續。”

今見山從褲子口袋摸出煙,咬上一支,游弋見狀,邊往他跟前走邊繼續說:“二百七十萬還要加前期儲備金,三人平投也需要一百,二十五六歲的人怎麽賺足上百萬,除非家裏扶持。”

“沒有任何一樣東西的風險評估值能達到零,更何況是旅游行業。”

游弋靠站在今見山旁邊,看著他稍稍歪頭點火,說:“一個自立門戶,一個辭職,即便家裏扶持,他們敢,你敢麽?”

等煙燃起的一刻,游弋不打招呼地從他嘴裏取下,然後在今見山看過來的視線裏穩穩抽了一口,再慢慢吐出。

“毛病是不是不太好?”今見山問。

游弋又不急不緩地抽了口,用行動來回答問題。今見山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,擡了擡下巴:“繼續。”

游弋透過吐出來的煙霧掃了眼今見山的胳膊:“促事者當擔大責,更何況一個英雄不會避險,看來今老板這裏又有秘密。”

跳過秘密兩個字,今見山說:“當時我也二十五六,游總又怎麽確定我有錢?”

“虎父無犬子,衣缽這種東西三歲孩子繼承了也能賺錢。”

等煙霧在唇隙邊逸散,今見山從游弋嘴裏拿回:“只是依靠家庭做的猜測,沒有實質依據。”

游弋:“雙人照十塊,二手杜卡迪八萬五,半路扔飯碗說的應該是經停開業之後。”

今見山叼著煙瞇起眼,手指搭到皮帶鎖扣上輕輕一撥。嘴邊的煙很惹眼,游弋再次從他嘴裏拿過。

“不當家不知柴米貴,明明是老板卻拿興趣謀財,想來今老板說的預備大戶應該是自己。”

游弋說:“兩邊你都沒有十足把握,結果應該都還不錯,百分之五的點不少,今老板連著幾次問賬戶,想來預備大戶已經是大戶。”

兩人隔著稀薄的煙霧對視,皮帶扣開了,但今見山並沒有抽腰帶的動作,只是什麽也沒說的從游弋嘴裏拿下煙。

衛生間在斜對角,門是敞著的,他看也不看夾在中指和拇指間彈去。

游弋隨著動作看過去,準頭依舊不錯。他正要轉頭讚揚一句,不等開口,壓迫感再次席卷而來。

暗示陡然變了味,讓他忽然想起那晚今見山說過的話——在床.上只要有一個.硬,接下來的過程也能照樣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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